劇本的構思來自莊梅岩的一次經歷,當時她去紐約讀書,順道探望移民美國的小學同學:「之前也有些忐忑,因為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過對方,不知道她變成怎樣。」當大家坐下聊天時,才發現對方這些年來都經歷了很多,幸好當時的旅程都很愉快。但如果不是這樣呢?「當這些想法結合了之前的忐忑,我就慢慢開始幻想幾個人相處不來,但又要待在一起的種種張力、磨擦。」
而當中最有難度的,就是如何把劇本寫得既日常又懸疑。一場Sammy 與Tang 單獨相處的戲,莊梅岩一方面想把它寫得很生活化,去營造一種曖昧的錯覺,另一方面也要為後續發展埋下一些懸念:「要如何拿捏這麼多東西,但又仍然生活化,平常呢?在我自己來說,這一場也是很困難。」
李鎮洲補充:「我想演員也幫了很多,他們本身也放入很多自己的生活體驗、對角色的理解。」那場是說兩個初相識的男女第一次單獨相處,基本上他們對對方很陌生,只因為Ling 而待在一起。「當然兩個演員鄧偉傑和Kearen( 彭秀慧) 本身認識了很久,但只要我指出當中二人之間的張力,他們就明白,之後就不是太困難。」
在這麼多次合作當中,最欣賞對方那一點?「他有男人味吧!」莊梅岩笑說。導演也回敬:「那我欣賞她有少女味。」
莊梅岩說最欣賞李鎮洲對文本的尊重:「他真的會思考文字背後,你的用意是甚麼。他會去找回它的邏輯,去感受編劇真正的用意,然後將它真實地呈現出來。」也覺得二人風格上很配合:「我的作品其實是比較規距或者工整,但我覺得李鎮洲在藝術上其實很隨意率性,沒有太多框架。他會從一個新的角度去詮譯,這不單令我的作品沒有那麼老土,更成為一種風格。」
「她是一個很認真、很勤力,當然也是很有天份的編劇,跟她一起工作是非常放心,她絕對不會給你一個爛攤子去收拾,一定一定不會。」李鎮洲說跟莊梅岩合作,令他的心情非常放鬆,也笑說難得有人能這麼輕鬆地與他溝通:「其實我是一個頗自閉的人,可能因為她本身有一種很坦率的性格,這一點我是很欣賞的。」
縱使《聖荷西謀殺案》說的是陰謀兇殺、人性黑暗,但它的兩個創作大腦——導演李鎮洲和編劇莊梅岩卻出奇地風趣又健談。可能像「喜劇演員通常不苟言笑」的理論一樣,懸疑陰暗的作品背後,也必有一抹明媚陽光。